第三十五章 龙虎山下-《金匮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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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姐夫,你有什么好主意么?”

    “你们去菜市场买过鱼吧。”

    “买过。”阿脆说。

    “遇见没见过的鱼,不会做,怎么办?”徐咏之问。

    “生吃啊。”阿脆干脆地说。

    “人不能生吃江里的鱼,会拉肚子的。”徐咏之说。

    “徐大哥你准备说什么直接说吧,设问和类比的修辞,对嘴快的女生没有那么吸引人。”阿脆说。
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,不会做的鱼,你问卖鱼的怎么做。”徐咏之说。

    段梓守捧起喳喳灰,就要出船舱喊船家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!”

    “划船的应该应该都打鱼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客船,不是渔船,再说我是打比方,你拿着鸟找渔夫也没用啊。”徐咏之说。

    “那咋办?”

    “蔻蔻,请写一份鹦鹉训练说明书给我,我让他去找张道长,一直不肯去。”徐咏之把这个字条写好,塞进脚筒里。

    “去找蔻蔻。”

    鹦鹉当然听懂了,拍拍翅膀就去了。

    “还是姐夫聪明。”

    “这有啥聪明的,我们卖药不都得给人说明书么!”

    过了半日,鹦鹉飞回来了。

    徐咏之打开回信。

    “表哥:你真是个笨蛋,有了这么好的一个送信的,你居然第一封信写给一个冬瓜?我问了喳喳灰,他说懒得理你。你赶紧写信给你师妹要紧。”

    徐咏之目瞪口呆,“我的画技真的那么不灵吗?那是我师父张道长啊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喳喳灰是我们当中最懂女孩子心事的人。”阿脆说。

    徐咏之尽力把小贵画得像一点,又凭着记忆画出那件画室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喳喳灰,”徐咏之说,“去画室,找小贵,就是这个女孩,我的意中人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额外写信,就把小贵的画像署名后塞进了脚筒,封好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叫意中人?”段梓守问阿脆。

    “就是喜欢的人,心上人,比如我就是你的意中人。”阿脆说。

    “那我姐姐怎么办?”段梓守问。

    “姐姐不能是你的意中人,你喜欢姐姐和喜欢我的感情当然不一样。”阿脆说。

    “我是说姐夫还喜欢不喜欢我姐姐?”段梓守问阿脆。

    这时喳喳灰吃了东西,接受了命令,扑棱棱向东出发了。

    徐咏之转过头来对段梓守说:

    “你姐姐,我是经常会惦念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惦念是什么,就是在店里念叨么?”段梓守问。

    “人类的情感……太复杂了。”阿脆看着远去的鹦鹉,喃喃地说。

    喳喳灰飞回船的时候,船已经到了洪州附近,它落在徐咏之的肩膀上。

    “辛苦了,”徐咏之赶紧喂食物给它。

    拿下脚筒,那里面就是短短的“甚念”二字,和一个“贵”字的署名。

    异地恋真的好辛苦。

    “喳喳灰,”徐咏之说,“好好休息吧,快到龙虎山了,不用去找师父了。”

    船到了洪州,大家一起上了岸,徐咏之买了两匹马,自己乘坐一匹,段梓守和阿脆乘坐一匹,阿脆觉得还是作为熊猫的姿势最为舒服,就坐在段梓守背上,喳喳灰有时在天上探路,有时落在徐咏之的肩膀上休息,大家清晨出发,正午吃饭,太阳下去一点之后再赶两站,这一路香客甚多,所以两边的道路,小吃饮食,都相当方便。

    行了两日,眼看来到龙虎山山脚下的上清镇外,师爷张千忍的天师府就在这里。

    喳喳灰在空中突然躁动不安起来,徐咏之开口询问:“前面有什么?”

    “兵。”

    这个字一出口,徐咏之就提防了起来,阿脆爬上一棵大树,向远处眺望了一会儿,下来告诉徐咏之和段梓守:“是南唐的兵,大概有三千多人。”

    这里是周卓成的地盘,他是洪州军的节度使,调动兵马,显然抓不住张欢,但这至少是一次秀肌肉的政治行为,给让师爷张千忍、师伯张悲和师父张欢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压力。

    至于天师府里到底有多少高手,有没有死灵役,恐怕无法预测。

    “我们进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可以翻墙进去,需要吗?”阿脆问。

    “别,阿脆,用你那一招,我走前面。”徐咏之说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太暴力了一点。”阿脆问。

    “是吗?我还觉得太温柔了呢。”

    南唐士兵有生之年都不会看见这样恐怖的场景。

    一个身高十丈上下的徐咏之手拿五丈长的巨剑,缓步直奔天师府而来。

    “妈呀!”门口和围墙四周上百兵士兵不用挨打,就一哄而散。

    走到大门前,阿脆收了投影,徐咏之和段梓守走进大门,发现院中的情形,没有那么简单。

    龙虎山的敌人不是周卓成的军队,至少不仅仅是这支军队。

    西首是周卓成带的上百军兵,还有上百个形色各异的江湖人士。

    东首是龙虎山的弟子,师爷张千忍在背后列阵,人数要少得多,只有四五十人。

    “姐夫,太好了,今天是打群架。”阿守摩拳擦掌。

    “阿守谨慎,今天是一场恶战。”

    “弟子徐矜,前来为龙虎山师门效力,给太师父问安。”徐咏之提气高呼,两个身形起落,轻轻落在师爷面前,下拜行礼,别说东首的师兄弟,就连西首的不少江湖人士,也暗自称赞一声“好俊的轻功”。

    太师父轻轻一拂袍袖,一股轻柔的气流就把徐咏之的肘托了起来。

    露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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