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 朝问歌 第五章 不太安生-《如弈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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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色下,一穿着布衣的男子不知跑了多久,该是绕了一大圈,来到一间漆黑色的府邸后门,轻敲四下。
三短一长。
不多时,木门打开,半掩。从里头露出一人,面色阴沉。
“老刘,怎么今日就来了?”门内那人问道。说着,探出头,左右看了看。
男子抬起头,惨淡的月光下,露出那张满是皱纹的脸。此人竟是今日给于康之驾马车之人。
只见刘姓车夫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只竹筒,递给门内那人,凑到那人耳边,轻声说道了几句,便快步离开。
门内那人看着手中竹筒,皱了皱眉。轻关木门,反身快步往主卧走去。
“相爷,那边来东西了。”那人低着头,对主卧中的人说道。
话毕,屋内那人缓缓起身,拍了拍躺在一侧小妾的嫩滑的后背,在小妾幽怨的眼神中满意地下床。
石嵩披上一件单衣,揉揉有些酸疼的腰,推开门,接过门外那人手中的密函,翻开密函,伴着月光,看了一眼,接着皱了皱眉,开口说道:“你去把世藩叫来书房。”
说罢,那人便低头快速离去,不敢多做停留。这家里主子的性情他是知道的,若说伴君如伴虎,那伴石嵩,便无异于豺狼左右。
行至书房,里面已经点亮了烛灯,其子石世藩正在屋内。
“爹,怎么了,大晚上的把我叫来。”石世藩睡眼惺忪,不耐烦的说道。
刚刚他正搂着五名小妾巫山云雨、情意绵绵,却突然被人打断,不免心烦。
“别整日泡在女人堆里,叫你来肯定有事,拿着,看看。”自知自己儿子性情的石嵩无奈将手中密函推过去。虽然瞎了一目,残了一腿,但这孩子天生聪慧,颇有司马之才。只是这些日子来,让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有些难管教了。
石世藩接过密函,随意看了看,当看见密函中的几个小字后,顿时清醒,抬起头看着石嵩说道:“这……”
密函之中的内容正是今日李箫跟于康之马车之上所说的,不过仅仅只有最后于康之告知李箫的蒲田系一事。
“此事你做得欠妥当,竟被于康之抓住了马脚。”石嵩轻扣木桌,阴影中,看不清脸上的表情。
石世藩眯着眼,一只手摩挲着手中密函,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此事,该如何收尾。”石嵩继续说道。
“父亲,儿子认为此事应当从长计议。”石世藩将手中密函捏碎,看着石嵩说道:“此事我们不该纠结于于康之是如何得知那蒲家废物是我们所杀,而要考虑于康之为何将此事告知给那李箫。”
石嵩没有说话,阴着脸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。
石世藩坐正身子,接着说道:“今日李箫刚向陛下求了亲自去查文成街一事,于康之便将蒲家废物一事告知给了李箫,其中必有蹊跷。”
“我知道其中有蹊跷,不就是想借蒲家废物连接上文成街的事件吗,好让那李箫查到我们头上。”石嵩轻扣木桌,开口说道。
“确实是有这方面的意思,但儿子觉得此事我们不该去管,毕竟杀一个废物,没必要担心什么,再说了文成街的事跟我们无关。”石世藩说道。他总觉得此事颇为蹊跷,于康之明明知道此时的李箫在众人的视线中,他还要去找李箫,而且向李箫告知了这些,于康之这般愚蠢的行为不得不让人怀疑。
“无关?”石嵩抬起头,看着石世藩,接着说道:“文成街可是有一个东厂的人,你敢说此事跟你无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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