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以后谁要嫁了咱楚哥哥,那不是吃糖吃到腻?多么幸福的生活啊!” “楚爹,以后我跟你混,要糖吃要糕糕吃,要肉肉吃。” 楚瑜头一次脸红了,他飞快地看了虞浓一眼,然后抬脚就踹宿舍里这些不着调的鸟人:“草!谁要你叫爹啦,神经病!” 惹得屋子里一群人笑起来。 外面雷声震天,但因为男女在一起说说笑笑,大家都转移了注意力,放松下来。 很快雨就来了,雨下得有多大?就好像有人拿着口锅在天上往外倒水一样。 窗户都被雨水打得砰砰作响,有些吓人。 虞浓全身是紧绷的。 大家三三两两坐床上,有的坐在椅子上,还有站着的,围着桌子一边说吃东西,一边说着话,听着雷声,也不那么恐怖了,当然还是可怕的。 不但有雷,还有闪光,电闪雷鸣的,都能把屋子照亮。 他们灯都不敢开,弄了两支蜡烛。 有人把窗帘直接拉上了,这才在这个封闭的小空间里,说说笑笑起来。 靠近楚瑜旁边的床,坐了两个女知青,虞浓没在那边坐,而是悄悄移到楚瑜的床边,然后她抓着床杆,在边上坐了下来。 楚瑜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支着腿,两人离得近,但是又有点距离。 虞浓心神不宁,总觉得今晚要出事。 这是来到这个梦里的第四个夜晚。 要出大事,以她的预感,绝对个大的。 可她现在并不清楚这个大的是什么。 想起上次的万箭穿心。? 她抬头看向棚顶,这次,总不会是五雷轰顶吧。 大概看出虞浓对不劲了,趁那些人在笑哈哈,楚瑜低头看着她的脸,问了句:“你怎么了?害怕?” 虞浓没作声。 她没作声。 楚瑜坐在椅子上停顿了两秒。 突然起身了,一只手拎过自己的椅子,给站着的人:“来来来,坐坐,站着不累啊?”他将椅子让了出去。 “楚哥,你不坐啊?” “我站着也行,坐床上也行,你坐吧。” “好咧,谢谢楚哥,人老好了。” 楚瑜先是站在两人身后,从桌子上随便拿了下炉果扔进嘴里,跟几人说笑了两句,然后才转身,坐到了虞浓旁边。 然后在蜡烛的阴影处,他握住她的有些冰凉的手。 “我给你们讲个恐怖故事,听说高桥这边,以前不叫高桥。”有个男知青故意吓几个女知青,神秘兮兮道。 “那叫什么?”果然有女知青好奇问。 “这边原来叫断桥。” “为什么叫断桥啊?” “因为魂断高桥嘛。” “打他打他!” “……别打别打,我说真的,这里以前可阴了呢,你想想,四面环水,水上架桥,我听有个队里的老人说,这边以前有高人调理过,修了坝,才好多了,以前这边才邪着呢,整个这一片的人,全死了……” “啊,张作荣你讨厌,吓不吓人啊!” “不是,我没说假话,人家就是这么对我说的,后来这里修了坝,引走了水,这才好多了,但是现在干旱,到处挖渠,很多地方挖开了,那个老人,就担心,会不会再有事……” “哎呀,这是都是封建迷信,咱大中国,每一土地,哪里没死过人?” “行了行了,不说这个了,怪吓人的。” 这边的人,全死了?什么意思?虞家听着目光闪烁。 她觉得今晚会出事,那出事的的契机是什么? 男知青为什么说这边是很阴很邪?她联想到郑老头。 会不会跟郑老头有关? 在其它人都嘻嘻哈哈地时候,楚瑜一条手臂随意地撑在虞浓旁边的床栏上,看似坐在那里,但其实将她包围在了他怀里。 “这样还怕不怕?”他盯着她,轻声问:“你放心,别怕,我永远会保护你。”他说话的语气很认真很认真。 虞浓对他笑了笑,笑容透着一丝苦涩。 “嗯,我不怕。”她深吸口气,悄悄地抓住了他的大拇指。 可该来的终是要来的。 郑老头进入到三间破草房里,头顶上雷声鸣响,他不紧不慢地打开其中一间锁着的房门,走了进去。 里面全是极其怪异的东西,正中有一面牌位。 别人只知道老郑头一生无儿无女,没有娶妻生子,但是很少有人知道,他其实早年有过一个未婚妻的,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,感情极好,只等着将她娶过门,恩恩爱爱,那是老郑头一生最幸福的时光,有她的日子,连空气都是甜的。 只是在嫁他的前夕,她突然消失了。 从这个世界上,突然消失了,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。 这就像老天的一只手,死死按在了他的头顶上。 按在了他的命运上,压得他不断的失去一切,承受一切苦难,哪怕他能力滔天。 也无处施展。 他无数次用巫术寻找自己的年轻爱人。 每一次,他都看到她年轻的脸庞,出现在他梦中,只是看着他哭,周围黑漆漆的,她说不出话来。 郑成远清楚地知道,她被人害了,她的灵魂被困住了,那是一个黑漆漆暗无天日的地方,她在向他求助。 在向他不断的求助。 每一次,她都在望着他哭。 他的一生命运坎坷,颠沛流离,他沉默寡言,看似已顺从命运,但他的内心,却有汹汹怒火。 他不服,他不服老天夺走他的爱人,不服自己悲惨的命运。 他要解救她,只差一个机会,他寻寻觅觅,后来选择在高桥这里落脚。 一落就是十年。 高桥好啊,高桥这个地方,以前竟然有个天然的鬼门关,只是后来被一高人封印。 他在这个地方,等了一年又一年。 直到第十个年头,终于将要等的人等到了。 她有最完美的肉嗯身,能承载三界灵魂的躯壳,是最顶级材质的全阴体。 郑敏的女儿,那小小的烛火之命,竟然想跟日月之辉的人换命。 简直找死。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。 雷声已经过去,外面开始下起大雨。 今天,是她那年消失的日子。 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。 他要借天地之势 ,让他的爱人,重返人间。 高桥的地势因挖渠被破开,四面环水,阴气鼎盛,再加上这场滔天大雨。 此地此时巨阴。 鬼门将开。 郑成远要做的就是,助此地彻底冲开鬼门关,将爱人从无穷黑暗中解救出来。 引其进入到他选的肉身当中。 以天地大势,铸无上之魂。 他将再次,在人间,见到他的爱人。 但在此之前,他要将虞知青的灵魂锢住,要让她不能阻碍到爱人重生。 待爱人入体后,他自然会让其魂飞魄散。 他点燃了蜡烛,地上摆着许多诡异的东西,他进入其中,盘坐在中间。 微笑地闭目之后,嘴里开始念念有词,身前的火盆被点燃,每念一段,他都会向火中投入一缕发。 最后扔的是有血缘关系的女性献祭者头发,没错郑敏本就是他爱人的表妹。 三缕头发都扔进其中,火盆里蹭地一声,火苗突窜起一米多高。 外面巨大的雨中,在这间黑漆漆的草房里,一个满脸褶皱的瘦小老头,在诡异地念着咒语。 不断地有声音传来,像是魔鬼之音。 他的咒语忽高忽低,突然一声厉音,“鬼门,开!” … “啊,怎么回事?我们的窗都关着,怎么蜡烛在飘啊?”正说着话,一个女知青突然盯着桌子上的蜡烛看,越看越疑惑。 “可能是谁动作带着风吧?” “不会啊,我们之前也这样,蜡烛没有摇摆的这么厉害吧?” “这是挺奇怪的,哎?你们觉不觉得突然有点冷啊?之前还挺闷热的,这会好冷的感觉。”一个女知青也说道。 “是不是下雨的关系?下雨降温。” 可是话说完,他们就都顿住了,因为桌前所有人都停下动作,但蜡烛却在桌前疯狂地左摇右摆。 果然如刚才的女知青说的,谁也没动它啊,窗户门都关紧了,它为什么会摇晃? 就是屋子里几人盯着两支蜡烛时,它突然灭了。 “啊!”屋子一下子陷入黑暗中,之前的氛围就已很让人害怕了,蜡又突然灭了,一个胆小的女知青,顿时尖叫出声。 在尖叫的时候,在黑暗里,虞浓被楚瑜抱在了怀里。 她感觉到了阳气的温暖,可是她知道遭了。 她动不了了,她不是身体动不了,她是被锁定了,是灵魂动不了,灵魂动不了,就指挥不了身体,灵魂锁定连梦魇术都施展不出来。 这时突然一阵大风刮来,将栓上的门窗,一下子鼓开了。 门外窗外一片漆黑。 夹着风声还有各种很古怪的声音。 一瞬间,如坠冰窖,房间内冰冷刺骨。 这种诡异,几个知青哪里见识过,吓得所有人高声尖叫,黑暗里,似乎有东西向他们冲过来了。 不,是有一群东西冲出来了。 遮天盖日。 郑敏赶了儿子去睡觉,她坐在了客厅,既然三叔说是今晚,那她绝活不过今天。 “既然你不肯分给我女儿一点点命,那你就去给我下地狱去吧……” 在狱字还没有说出来,郑敏表情就僵在了脸上,仿佛瞬间被人抽走了灵魂和生机,接着七窍流血。 眼珠变灰白,慢慢倒地身亡。 … 在知青点陷入到了混乱中,在虞浓紧紧抓住楚瑜的拇指,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要飘起来的时候。 无尽的黑暗中,从知青点男宿舍里,突然闪过一道红色的光,划破长空。 在无尽的阴雨中,它仿佛是一柄无穷的阳火之剑,带着烈烈的炎阳,冲天而起,斩向了那片诡异的黑暗。 只轻轻一剑。 用过之后,便化为星星点点的碎片,消失在虚无之中。 一切都安静下来,风也停,雨也停,云开月现。 茅草屋的地方,一个瘦小的老头,孤独地死在了那里,死相极惨,爆颅而亡,死前,他的手里,拿得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最后一缕头发。 虞浓只觉得灵魂的锁定突然消失了,她又回到了身体,感觉到了楚瑜紧紧地抱着她。 “楚……”她楚字还没说完。 眼前一道黄光划过。 突然耳边传来声音,她能离开梦境的声音:“滋……噗……” 她只觉眼前一亮,重新回到了楚家别墅门口,院门前,灯光亮如白昼。 站在车门旁的楚瑜,在她面前突然闷哼一声,捂着胸口。 他退后了一步,倚在了车门上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