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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走出温馨的餐厅，外面的空气显得格外的冰冷，王浩正在马路上寻找出租车的时候，陈妍拉拉他：“刚才吃得有点饱，一起走走吧？”

    王浩想了想，答应了。

    两个人并排在人行道上慢慢走着，王浩为自己刚才的谨慎小心有些汗颜，本来就少言的他此刻更不想说话，陈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，也一言不发，两个人一时无话，只是默默地向前走。

    阳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，时而会交叠在一起，看起来，像是在拥抱。

    离餐厅不远的地方有个街头卖唱，路边除了停放一辆面包车外，还摆着影碟机、吉他和音箱，放着流行歌曲，有几个年轻人握着麦克风唱Beyond的《不再犹豫》，音响震得人耳朵聋。

    年轻人声音不好听，调也上不去，基本靠喊，一嗓子又一嗓子，唱到“不退避”时，一长串撕心裂肺的破音，可捧场的人还挺多，围成半个圈鼓掌叫好。

    音响像炸雷，围观人群大声喝彩，气氛热烈，像明星演唱会。

    王浩立在陈妍身后，捅捅她的背，说了句什么。

    音响声太大，陈妍没听清，回头：“嗯？”

    路边的凉风托起她的头发，在她白皙的脸颊边飞舞，她的眼神平淡而安静，看着他。

    光影交错，周围的世界安静了，王浩有一瞬忘了自己要说什么。

    陈妍仍平静地看着他，耐心等待着。

    王浩想起来了，低头凑近她耳边，重新问了。

    陈妍还是没听清，却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舒肤佳清香。

    周围的车辆、音响、店铺、人群混成一团，各种噪声混杂，只有他的与众不同。

    陈妍抬眸，眼神静如止水。

    王浩低着头直笑：“我说我知道他们唱的是什么，黄家驹的歌。我们村的人都知道他，大明星。”

    陈妍笑了，微不可闻的嗔了句笨蛋：“岂止是你们村，全国人民都知道他好嘛。”

    摇滚人群越来越多，他们错开了人群，音响声在身后轰鸣。

    “无聊望见了犹豫，达到理想不太易，即使有信心，斗志却抑止……”

    “谁人定我去或留，定我心中的宇宙，只想靠两手向理想挥手……”

    “陈妍？”王浩在前面走着说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你真的觉得这世界上会有鬼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瞎猜的，嘻嘻。”

    “我相信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呀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可以的话，我宁愿付出所有代价去忘掉这些。”

    几句话，陈妍听出了端倪，她微微抿唇，并没有把这些话拿上台面讲。

    她说：“我相信你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了，她却又调侃式地嘲讽：“打牛振的时候倒没见你这么怂过。”

    王浩看她一眼，笑笑：“牛振又不是鬼，我打他他打我，一报还一报。可是七十二号别墅不一样，那里面的东西，你看不见摸不着，这才是真的让人害怕。”

    陈妍斜眼瞧他一下，半刻，还是说：“我宁愿相信鬼都是人编出来自己吓自己的，就像电影里演得那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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