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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“看到”了。

    不是画面，也不是声音。是一股直接冲进脑子的感觉——

    饿。

    非常饿。肚子空得疼，全身都在叫着要吃东西。这是其中一只的想法。

    另一只是生气。肌肉紧绷，血往上涌，只想撕碎眼前的一切。但它也在怕，怕这个发光的东西，怕那种压迫感。

    第三只最怕。它的本能告诉它：危险，快逃。这不是猎物，是天敌。

    这些情绪一股脑冲进周军脑子里。他头痛得厉害，差点扔掉晶体。但他没有。他知道，只要一放手，马上就会被撕碎。

    他咬牙坚持，不去抵抗那种感觉。慢慢地，那些情绪变得清楚了，能分清是谁的，甚至能控制自己接收多少。

    他举起晶体。

    带头的那只看着它，退了一步，叫声变成了哀鸣。然后转身往矿洞深处跑。另外两只也跟着跑了，再也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周军坐在地上，不动。

    他低头看手。晶体还在，但几秒后开始变暗，边缘模糊，像融化一样，慢慢沉进皮肤里。

    没有伤口，也不疼。就像它本来就在他身体里。

    他摸了一下胸口，那里不烫了。反而有种清醒的感觉。刚才那些情绪还在记忆里，但他不怕了。他知道那是真的——那些怪物真的是那么想的。

    这不是假的。

    他慢慢站起来，腿还在抖，但能站稳了。他最后看了一眼矿洞，里面黑漆漆的，风吹出来一股臭味。

    赵九爷还在里面。

    他回不去。怪物虽然走了，谁知道会不会回来？而且他自己都快撑不住了。

    他转过身，看向外面的荒地。

    地上裂了缝，到处是坏掉的车和倒下的架子。远处有座塌了一半的塔，孤零零立着。风很大，吹着沙子打在脸上。

    他迈出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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