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悦儿,撑住,爷爷在。” 他低声说着,转身就去灶台生火,烧水。 他用冷毛巾一遍遍敷在李欣悦滚烫的额头上,又撬开她的嘴,小心地喂了些温水,看着孙女在昏睡中仍因难受而紧蹙的眉头,听着她粗重痛苦的呼吸,李平安握着毛巾的手,指节捏得发白。 他第一次后悔,自己在穿越全学习了那么多的东西,却从来未曾了解过如何治病救人。 想起前几日孙女回来时,那强装无事却掩不住的惊惧和疲惫,想起她夜里偶尔的惊悸低呼,李平安怒火更甚: 他只以为是书院辛苦,也想到了李欣悦肯定会受到刁难,却不想,她们竟是想要他孙女的命! 这病,分明是劳累过度,加上精神长期紧绷,生生被逼出来的! “咳咳……爷爷……” 李欣悦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小小的身子蜷缩着,痛苦不堪。 李平安连忙将她半扶起来,轻轻拍着她的背,直到那阵咳嗽平息。看着她虚弱地靠在自己怀里,气若游丝的样子,李平安心中那个压抑了许久的念头,如同被点燃的烽火,再也无法按捺。 退让?隐忍? 换来的只是对方的变本加厉,是孙女几乎被折磨至死的下场! 他轻轻将李欣悦放平,为她掖好被角,走到院中,打来冰冷的井水,继续拧着毛巾。 动作依旧沉稳,但那双眼睛里,所有的温和与迟疑都已褪去,只剩下历经沙场淬炼出的铁血与决绝。 他回到屋内,从墙角一块松动的砖石后,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物件。 打开油布,里面是一枚色泽暗沉、触手冰凉的玄铁令牌,令牌正面,只有一个古朴的“武”字。 这不是那面已经交还的“见之如朕”金牌。这是当年大虞立国,局势初定,他与老武头在军中畅饮,谈及将来可能遭遇的鸟尽弓藏、兔死狗烹时,老武头醉眼朦胧,塞到他手里,让他留作“念想”的。 老武头当时大着舌头说: “老弟……若……若有一天,我那不肖子孙,或者这朝中哪个王八蛋,把你逼得活不下去了……拿这个……去北疆找‘黑风骑’……他们……认令不认人!” “黑风骑”,是大虞建国初期最神秘也最骁勇的一支孤军,直属太祖,行踪诡秘,专司刺探、暗保、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要务: 老武头驾崩后,这支队伍便仿佛人间蒸发,只存在于一些老兵的记忆和传闻里。 李平安一直以为,他永远不会动用这枚令牌。 他只想做个田舍翁,看着孙女平安长大。 甚至,就连明知李欣悦被人夺走了状元之位,李平安都未曾想过动用此物。 在他看来,即使是消耗掉自己和老武头最后的情义,将整个大虞搅个天翻地覆,也不该动用老武头留下的东西去对付他的后辈,可现在……他看着炕上奄奄一息的孙女,眼神冰冷如铁。 第(2/3)页